“這病人傳人的結論一出來,心里就明白,這個年是過不好了。”上海一名健身房老板說。
按上海市規定,健身房屬于線下人員聚集活動,2月29日前暫緩復工。以此為基礎,許多從業者開始推算時間:真正開門營業,起碼3月中旬。恢復如常,要到4月以后,甚至更久。這讓過去一年,剛剛經歷投訴、監管、倒閉等一系列事件的健身行業,尚未恢復,就要應對新的挑戰。
資金是個大問題
2019年對健身行業來說,已經十分艱難。
以有20年歷史的知名連鎖品牌浩沙一夜崩盤為標志,健身房的財務危機問題開始受到關注。據智研咨詢統計,2013年中國商業健身俱樂部總數約為5000余家,其中80%基本在維持或虧損狀態。《2018—2019健身行業白皮書》顯示,2018年中國共有3099家健身房倒閉。
2到4月本是行業轉暖,并在5月達到頂峰的旺季。但眼下,春天遲遲不來,算完時間賬的從業者算起經濟賬,越算越心慌。
健身房是個重資產行業,前期投入數百萬是常事,后期運營也需扛得住瘋漲的租金,以及占去60%到70%營業額的人力成本。如今人人足不出戶,沒有流入,只有支出,資金很難周轉。
輕重健身創始人謝奕煒被不少同行視為前輩,最近有人找他商量,開頭是:“去年行情不好,已經十分拮據,本指望節后,誰知......”中間是:“2月不能營業,白白扔掉幾十萬房租人工,資金周轉不開。”結尾是:“要不要把家里一些資產抵押借款,撐到4月?”謝奕煒答:“4月只是樂觀估計,并不十分確定。”隨后雙方陷入長達十幾秒的沉默。
“今年總營收下降20%,我們很多從業者經過粗略估計,已經有這樣的心理預期了。”謝奕煒說。
健身房不像餐飲店,尚能做外賣服務、甩賣原材料,減少損失的途徑有限。期間唯一稱得上是“自救”的,就是每天找些由頭,和學員聊聊天,防止學員流失。
由于各項成本中,人力成本占比過半。為節省開支,有些從業者選擇“瘦身”,只留教練,其他職位能散則散。更多從業者選擇讓員工停薪留職。但員工并不總是同意。
北京一家健身房的教練張帆就曾拿出政府規定,要求發基本工資,同時保證五險一金。但直到目前,仍在協商。
而從2月9日起,健身行業SaaS領域融資金額最大、用戶覆蓋最多的機構三體云動,傳出裁員消息。
據懶熊體育稱,2月10日,部分三體云動員工陸續接到公司人事通知,因疫情導致公司資金周轉困難,要求在被辭退和在家待崗中做出選擇,前者賠償0.5個月的工資作為生活補助,后者則按照當地工資的最低工資標準的70%支付工資,社保公積金停止繳納。
而在不少從業者看來,作為健身行業服務商,三體云動的動向或許是“春江水暖鴨先知”。
網紅不好做
對收入主要來自銷售提成、課時費的教練來說,即便幸運獲得基本保障,停業仍像當頭一棒。
張帆的妻子在餐飲店工作,面臨和他同樣的情況——暫時失業。房貸和孩子讓張帆有點著急,春節沒有休息,嘗試線上直播。但他個性并不開朗,堅持播了幾周,沒有多少人看。
來自鄭州的教練陳濤和他有相似的煩惱。他自嘲直播、短視頻是“線上喊麥”,適合健身操、搏擊操這類蹦蹦跳跳、氣氛熱烈的項目。“像我們這些偏靜態的杠鈴啊、壺鈴啊,力量訓練,氣氛就十分尷尬。有時我自顧自做動作,自說自話地講解要點,看到屏幕上那么多評論,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跟我鍛煉,還是只在獵奇,看熱鬧。”
這樣的想法多少讓他有些不舒服,認為付出得不到尊重。但他看到,有些同行通過直播短視頻,每月有一萬多元收入,因此仍當做權宜之計。
一些興起于互聯網的健身品牌,在線上內容生產方面,表現得相對從容。超級猩猩1月21日,關閉位于武漢的線下健身房,之后嘗試線上直播。2月6日,直播同時在線人數超過18萬。據超級猩猩方面透露,教練直播時會特地穿上家居服,營造氛圍。“有些課程結合了抹布,健身的同時,地板也擦了。”
唯一值得欣慰的是,相比其他行業,健身行業對疫情結束后的報復性增長,多了幾分期待。
“我們叫恐慌性消費,等大家對疾病的恐懼,變成對通過健身,提高免疫力的需求。我們這行是不是就好干了?”一名教練說。
但這一期待能否成真,也很難說。有人指出,非典疫情過后,人們看淡許多事,北京最火的行業是賣烤串。無論如何,這些熬過2019年的寒冬,卻又在2020年開年雪上加霜的健身行業從業者,仍在等待春天。


2025-2031年中國健身行業發展現狀調查及市場分析預測報告
《2025-2031年中國健身行業發展現狀調查及市場分析預測報告》共十三章,包含2020-2024年中國健身教練培訓機構分析,2020-2024年中國健身市場消費者調查分析,2025-2031年中國健身市場投資機會及風險分析等內容。



